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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消息网11月15日报道美国《大西洋》月刊11月号发表题为《一家隐秘的对冲基金正在洗劫报纸编辑部——奥尔登全球资本公司揭秘》的文章,作者是麦凯·科平斯。全文摘编如下:

从芝加哥闹市区街道上拔地而起的论坛报大厦有威严的哥特式尖顶和飞扶壁,当初这样的设计意在彰显权力和威信。1922年当大楼设计图宣布时,长期担任《芝加哥论坛报》老板的罗伯特·R·麦科米克上校说,他希望为自己钟爱的报纸建造“世界上最漂亮的办公楼”。近一个世纪后,论坛报大厦留住了自己的辉煌,却未能留住《芝加哥论坛报》。

报社面临灭顶之灾

6月末的一个午后,为了寻找《论坛报》现在的总部,笔者坐上一辆出租车,穿过城区到了河西的一个工业区。在沿一条两旁是煤渣砖围墙的甬道走了很久后,我进入了一台电梯。电梯下行并把我放在了位于印刷机附近的一堆不起眼的办公桌旁。

眼前的场景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这就是美国历史上最知名的报纸之一——一家曾支持亚伯拉罕·林肯和独家刊发《凡尔赛条约》、推翻政治大佬、与贪腐的市长干架并获得过数十项普利策奖的出版物,如今它沦落成为一间大小与玉米煎饼连锁店相似的编辑部。

这些日子里,只要和《论坛报》惊魂未定的记者们相处一点时间,你就会一遍又一遍地听到同一个问题:怎么会到这种地步?表面上看,答案似乎显而易见。克雷格分类广告网站干掉了报纸的分类广告版,谷歌脸书吞食了广告市场,一个又一个不幸的报纸业主无法适应数字媒体时代,从而使得逐渐被淘汰变得不可避免。这就是我们几十年来一直在讲述的关于垂死的地方新闻业的故事,而它并非不符合事实。但是,发生在芝加哥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今年5月,《论坛报》被奥尔登全球资本公司收购,后者是一家隐秘的对冲基金,它已迅速——并且十分轻松地——成为全美最大的报业运营商之一。新主人没有飞来芝加哥对员工发表讲话,也没有费心赞美新闻业至关重要的公民职责。相反,他们洗劫了这个地方。

在这宗交易确定下来的两天后,奥尔登公司宣布了一轮大刀阔斧的裁员。在随后发生的离职潮中,报社失去了曾为一幢陷入麻烦的公共住宅大楼住户维权的都市版专栏作家、维护警方无法篡改的凶杀案数据库的编辑、拍摄漂亮的本州非法移民肖像照片的摄影师以及参与曝光了州长的境外空壳公司的调查记者。当裁员潮过去时,报社编辑部少了1/4的人。

当然,《芝加哥论坛报》被挖空一事引起了全国性媒体的注意。有报纸上严肃的评论文章、推特上的哀叹以及新闻学教授表达的失望情绪。但在行业之外,似乎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与此同时,《论坛报》剩下的工作人员——报社甚至在奥尔登公司出现之前就已人手不足——艰难地履行报社最基本的职能。当伊利诺伊州一名位高权重的议员因被控受贿而辞职后,报社在州首府斯普林菲尔德没有常驻记者可以跟踪由此引发的丑闻。当芝加哥遭遇残忍的夏季犯罪浪潮时,报社没有人上夜班监听警用电台。

在这几个月的过程中,形势不断恶化。士气跌至了低谷,记者们精疲力竭。主编神秘辞职,管理层忙于处理裁员事务。该市的一些人开始怀疑这家报纸是否值得拯救。

前都市版记者查理·约翰逊在今年夏天的最新一轮裁员后对笔者说:“并不是说园丁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而《论坛报》仍在藤条上凋谢。报社正在被一点一点地扼杀。”我们当时坐在洛根广场的一家咖啡馆里,而他还在竭力厘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奥尔登公司接管报社时,《论坛报》已经盈利。当时报社在挨过了长达15年的管理不善、收入下降及裁员之后,最终实现了某种稳定。而现在它可能正面临灭顶之灾。

赚钱模式简单粗暴

当奥尔登公司在“大衰退”结束时最早开始收购报纸时,报业曾报以谨慎乐观的反应。毕竟,当时远非报纸的繁荣时期——至少还有人愿意收购报纸。早期发表在媒体业刊物《波因特》上的一篇文章曾暗示奥尔登公司对地方新闻业的兴趣让人有“受宠若惊”之感,并援引《丹佛邮报》老板的话说,他对该公司“极为景仰”。现在阅读这些报道会产生某种恐怖电影的效果:你想以某种方式警告不知情的受害者当心即将发生的事情。

21世纪已经目睹了许多这样家传的报业主逃离报业,从而带来毁灭性的影响。在过去15年里,超过1/4的美国报纸已经倒闭。幸存下来的报纸规模缩小、实力减弱,因而更容易被收购。根据英国《金融时报》的一项分析,今天美国所有日报中有一半被金融公司控制,而且这个数字几乎肯定还会增长。

如今,威胁地方报纸的不仅仅是数字化的颠覆或抽象的市场力量。它们也正在成为有办法通过盘剥地方性报纸来致富的投资者的目标。模式是简单的:赶走员工、出售房产、提高订阅费并从报社榨取尽可能多的现金,直到最终有足够多的读者取消订阅,从而导致报纸倒闭,或者沦为发行量大大缩水的摆设。

发明这种模式的是奥尔登全球资本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兰德尔·史密斯和希思·弗里曼。自从他们10年前最早买下几家报社以来,没有人比他们更唯利是图。北卡罗来纳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奥尔登公司拥有的报社裁减员工的速度是它们竞争对手的两倍;并非巧合的是——据调查了其中某些报纸的数据的新闻业分析师肯·多克托称,发行量下降得更快。

也许这听上去像是个赔钱的方程式,但是对于史密斯和弗里曼来说,这些报纸无须成为可持续的生意就可以赚到钱。

通过大刀阔斧削减成本,奥尔登公司可以在多年时间内让旗下的报纸保持盈利,同时出品一种质量持续恶化、对自己正在疏远的订户漠不关心的产品。迄今为止,奥尔登公司关掉的报纸主要限于周报,但多克托认为,该公司开始关掉旗下的日报只是时间问题。

奥尔登公司目前控制着200多家报纸,包括几家全国最著名和最具影响力的报纸——《芝加哥论坛报》《巴尔的摩太阳报》《纽约每日新闻》。按发行量计,它是美国的第二大报业主。一些业内人士说,如果史密斯和弗里曼最终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大的报业巨头,他们不会感到意外。

但这两人表现出某种无法抑制的隐秘性。奥尔登公司网站上除了公司名字外没有其他任何信息,公司的投资者名单也被严格保密。去年,当议员们要求获得关于什么人为奥尔登公司提供资金的细节时,该公司回复说“也许是美国境外成立的某些法人实体和组织机构”。

深居简出的棕榈滩七旬老人史密斯从上世纪80年代起没有接受过媒体采访。他41岁的门徒兼公司总裁弗里曼对于自己所拥有的多数报纸的编辑部也是陌生面孔。尽管两人手下雇有成千上万记者,但对他们个人情况的了解却少之又少。

“从他人苦难中牟利”

奥尔登资本公司的故事始于上世纪60年代名为“梦想之家”的一档电视竞技节目的片场。一个名叫兰德尔·邓肯·史密斯——简称“兰迪”——的年轻人站在妻子凯瑟琳身旁,当着演播室现场观众的面回答连珠炮似的各种琐碎问题。这档节目的设定是让两对夫妇争夺赢取一栋房子的机会。当史密斯夫妇获胜后,他们放弃了房子而选择领取现金——兰迪最终用这笔2万美元的外快创办了一家他起名为“R·D·史密斯公司”的小型交易公司。

毕业于康奈尔大学、拥有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的兰迪在贝尔斯登投资银行工作,并处在晋升为合伙人的考察期,在那里他只要按部就班往上爬就能轻松发财致富。但他有远大的志向:他相信,通过买下陷入困境的公司、引导它们进入破产程序再把它们分割出售,是可以赚到大钱的。

当时“秃鹫资本主义”一词还没有被发明出来,但兰迪最后将作为这个领域的先驱为人所知。他在一家破产的航空航天制造企业身上大赚了一笔,接着又在达拉斯的一家钻探公司身上如法炮制。

到上世纪80年代,这种策略已让兰迪变得极其富有。即使在“贪婪是好事”的时代氛围下,兰迪也是华尔街上一个评价两极分化的人物。1991年《纽约时报》对他进行介绍时,特别指出他擅长“从他人的苦难中牟利”,并援引大批不满的当事人和合伙人的评述。《纽约时报》报道称,“核心主题似乎是史密斯公司及其附属企业网络的首要目的就是为自己谋利”。就算这种名声让兰迪和他的同事们感到不安,他们也不会表露出来:据《乡村之声》周报报道,有一段时间,他的公司自豪地在前厅悬挂了一幅秃鹫油画。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兰迪变得专注于隐私保护。他停止与媒体交谈,拒绝照相,并且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他的一个熟人告诉《乡村之声》记者说,“他是那种每隔几年就会自己把财产剥离掉的人”,以免自己最终被列入世界巨富排行榜。

兰迪声称自己在报社中不承担任何编辑职责,他对这个项目的投资——他几乎没有机会从中获得他习惯了的那种回报——归因于兄弟般的忠诚。在很多年之后,当兰迪搬到棕榈滩并成为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竞选活动的主要捐资人时,他最早被外界所知的媒体投资曾被认为是对新闻界的巨大羞辱的说法将在一定程度上变得容易理解。

只需要利润最大化

兰德尔究竟是如何选上希思·弗里曼作为自己门徒的,在那些曾经为两人工作过的人当中是一个众说纷纭的话题。在与前奥尔登公司雇员的交谈中,笔者一再听说他们的合作关系似乎超越了生意。某人对我说:“他们有父子般的关系。他们关系很紧密。”弗里曼拒绝详细描述他与史密斯的关系,只是说他们在一起做生意之前就是世交的朋友。

弗里曼的父亲布赖恩曾是一位成功的投资银行家,专长是代表工会达成协议。由于在卡特政府的财政部任过职,布赖恩在上世纪80年代因为强硬的谈判风格变得十分有名——并因此担惊受怕。

在布赖恩2001年自杀后,史密斯成为希思的良师益友——父亲去世时希思还在上大学。

几年之后——当时希思还只有25岁左右,史密斯与他共同成立了奥尔登全球资本公司,并最终让他执掌公司。

认识弗里曼的人形容他是那种典型的华尔街兄弟会男孩——一头抹了发胶的卷发、修剪平整的胡茬以及脸上无时不在的傻笑。

当奥尔登公司第一次进入新闻业时,弗里曼似乎愿意放任某种创新。公司安排启用了具有超凡魅力的数字媒体倡导者约翰·帕顿。帕顿改进报纸的网站和移动端服务,并增加了在线广告收入。

但是据了解奥尔登公司想法的人士透露,到2014年,奥尔登的高管们日益明白帕顿的做法在短期内很难变现。彻底改造他们的报纸可能需要数年的试错和微调——而且最重要的是需要推迟奥尔登公司投资人的收获期。

于是弗里曼转变了态度。他与帕顿分道扬镳,把奥尔登旗下的所有报纸都拿到网上去拍卖。当拍卖未能吸引到足够高的出价时,弗里曼把注意力转向从这些报纸身上榨取尽可能多的现金。

奥尔登的算计是简单的。即便处在一个衰落的行业中,这些报纸每年仍能创造数亿美元的收入,其中许多报纸即将扭亏为盈。弗里曼和他的投资人要想提前脱手,他们不需要担心这些资产的长期健康,只需要尽可能让利润最大化。

根据新闻公会的一项分析,从2015年到2017年,他指挥了奥尔登旗下所有报纸裁减36%的员工的行动。与此同时,他在许多市场提高了报纸订阅价格:订户——其中许多是不会仔细关注自己账单的上了年纪的忠诚读者——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注意到自己正在花更多的钱购买一种变差了的产品。也许他们最终会取消订阅,也许报纸会彻底倒闭。但是只要奥尔登公司能赚到钱,这笔投资就会是成功的。

关键在于,奥尔登公司的报纸所创造的利润并没有被用于复兴报社。相反,这些钱被用来支持该对冲基金的其他风险项目。在法律申报文件中,奥尔登公司承认把旗下报纸的数亿美元资金转投于对商业房地产、某破产连锁药店以及希腊债券的风险性押注。《芝加哥论坛报》前主编安·玛丽·利平斯基说,奥尔登公司“不是一家报纸公司。它是一家买下某些报纸然后从它们身上榨取现金的对冲基金”。

来源:参考消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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